煤油灯吹灭,屋内陷入一片黑暗。

宋清秋睡不着,摆出个舒服姿势,睁着两只眼睛望着空旷的天棚。

怀念以前在学校的日子,想念班里的那些同学。

想起曾经的美好时光,眼泪就会不由自主地掉落下来。这些眼泪,是她心中深深的思念。

然而,她也清楚,眼泪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。眼泪只能带走痛苦,却无法改变过去和现状。

她需要勇敢的面对现实,重新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。

于是,她深吸一口气,抬手擦干了脸上的泪水,决定明天晚上排练完合唱直接上山。

尽管深夜的山上到处充满危险,眼下她管不了那么多。

这时,耳边飘来奶奶的声音,“秋儿睡不着,是不是还在为找不到钱发愁?”

“奶奶不叫我,我都快睡着了。”

听到孙女话里有些埋怨的意味,杨桂兰打趣道,“怪奶奶喽。”

“没有的事。”宋清秋握住奶奶的手,她感觉奶奶那双像枯枝似的大手依然那么温暖。她扯了扯嘴角安慰奶奶,“发愁也没用,也许睡一觉,就有办法解决了。”

“也许,快睡吧。”杨桂兰拍了拍孙女的手,陷入沉默。

祖孙俩想着各自的心事入睡。

清早,宋清秋蹑手蹑脚下地去做饭,在开房门时动作都是那样地轻,生怕打扰到奶奶。

可打开门出去,一股清香扑面而来,没错,是新烙的煎饼。我怅然失措,快步走入烙煎饼的灶房,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鏊子前忙碌着。

“奶奶,你怎么起得这么早?”宋清秋蹲在跟前,往鏊子下续稻草。

“你这两天都瘦了,一大早奶奶去后街借了五斤玉米面,给你烙点煎饼拿着当早午饭。”杨桂兰烙完一个煎饼后,迅速叠好,递给孙女,“趁热吃。”

宋清秋的那双眼眸湿润,双手颤巍巍地接过来,撕下一块煎饼填进奶奶嘴里,“奶奶你也吃。”

“咱们都吃。”杨桂兰呵呵一笑,大肆嚼着嘴里的煎饼。

一个烙,一个烧火,很快一盆玉米糊全都烙成了煎饼。

宋清秋准备端起盖帘上的一摞煎饼,就见奶奶冲她招手,“秋,过来。”

“怎么了,奶奶?”

杨桂兰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布包,像剥洋葱似的,一层层打开,里面的东西露出真面目,是一只刻花的银镯子。

在宋清秋疑惑的目光注视下,奶奶拉过她的手,把镯子放在她手上,“拿去当了。”

“这可是奶奶的陪嫁,不能当。”宋清秋恍然明白奶奶的意思,慌忙把手镯塞给奶奶,死活也不接。

杨桂兰急了,低声怒斥:“我留着这么个镯子不当吃也不当喝,拿去当了,你把卖剪纸的事搞起来再说。等有了钱,你再去把镯子赎回来便是。”

见孙女犹豫不决,杨桂兰强硬拉过孙女的手,再次把镯子给了她,“你怕什么,奶奶相信你在剪纸这条路上一定可以走下去。”

是啊,她一定可以的。

宋清秋紧紧攥着手镯,她的眼里闪烁着坚毅的目光。

眼下各色纸是个稀缺货,想一次多买点不容易。

杨桂兰偷偷地拿出家里的购货券给了孙女。

外面响起急促的锣声,杨桂兰赶紧给孙女包上五个煎饼,又放上几块咸菜,再次嘱咐着,“别忘了我说的。”

宋清秋点点头拿上东西,往外走去,差点与母亲撞上,“妈,我去干活了。”

不知道刚才的话,母亲是否听了去。宋清秋来不及猜测,向外跑去。

没有听到母亲河东狮子吼,她心里踏实了不少。

到了晌午,由于在队里干活,允许社员们回家吃饭,白璐有事走了。

宋清秋一溜烟跑去借了辆自行车,往区里赶。

刚下过雪,路不好走,尽管她十分小心的骑车,还是摔了好几跤。

来到一家当铺,铺子老板拿着银手镯对着灯光看了又看,镯子有些年头,成色与雕工都不错是一个老物件,活当给五块钱。

宋清秋以老物件之名跟当铺老板一翻讨价还价,最终以五块五成交。

突然觉着这两张纸币很厚重,拿在手里沉甸甸的。

宋清秋临出门前,回头看了眼柜台方向,暗暗发誓一定努力赚钱,尽快把手镯赎回去。

走出当铺,推着自行车往前。

白璐来为生产队买煤油和生产用具,骑着自行车远远的看到宋清秋的身影。她以为自己看错了,立即猛踩自行车追上去。

走近,那人的确是宋清秋。

她一路悄悄地跟着,跟到了供销社,宋清秋停下自行车走了进去。

白璐躲在一旁静静地等着。

没多久,宋清秋拿着一个纸卷出来,红纸里夹着些其他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