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她试探着问:“你没有骗我对吧吗?孟贺忠,你不会拿这件事骗我对吗?”

如果是骗她,她真的会恨他一辈子。

孟贺忠深深地看着她:“我这辈子算计过无数人,但从没算计过你,更没骗过你,一直是你骗了我不是吗?”

蓝若心的心沉沉地往下坠,从前吵架的感觉又回来了,这氛围很不好,她不是来吵架,也不是来叙旧情的,她只是来找她的孩子,所以她不打算再讨论这件事,更不想激化矛盾,只说道:“我最近都会在国内,直到你愿意告诉我孩子的下落。当然,我希望你能尽快决定。”

说完,她转身往电梯间走,手臂忽然被孟贺忠强有力的手掌抓住。

刚才凌厉,强势,沉稳的男人,眼里聚集了狂风骤雨的情愫,但最终什么也没说,松开了她的手臂,目送着她进电梯。

在电梯门缓缓关上的刹那,蓝若心才抬眸看出去,撞见他深沉的目光一直看着她,最后淹没在电梯里。

蓝若心揣测着孟贺忠的目的。

她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,甚至她很关心时事,她知道孟贺忠现在日子不好过,他和中港集团的事,不过冰山一角。

他这些年为了往上爬,太冒进,加上性格强势,得罪不少人。他掌管着东南的海陆空,盘根错节的关系,所以上边暂时有所顾忌,不会动他。但已开始慢慢行动,在一步步削减他的势力。

后面还有宋京野在步步紧逼。

他生存的空间只会越来越小,在这个关口,蓝若心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,他是出于好心,找到了她的女儿,然后请她回来相认。

那么唯一的可能,就是想借由她,和梁拓搭上关系。

她从最初得到消息的失控到现在,已经彻彻底底,完完全全地冷静了。

从电梯出来后,遇到正准备下楼找她的蓝柚,她笑笑:“怎么不休息?”

毕竟有时差,都挺累了。

蓝柚担忧地问:“他没有为难你吧?”

“没有,他不会为难我。”

蓝柚想问妹妹的事,但也不知该怎么开口。

蓝若心主动说:“他说需要再做做思想工作。凭空冒出来的父母,该把那孩子吓坏了。”

蓝若心提到孩子,一颗心再次悬起,紧绷,看孟贺忠刚才的神色,应该不会骗她,这个孩子,是真的还活着。

“如果她过得很好,我就远远看一眼,绝不会去打扰她。如果她过得不好,我也会征求她的意见,需要我帮忙,我会拼尽所有帮她,如果不需要我帮忙,我就在旁边支持。”蓝若心已经开始憧憬了,和蓝柚说起这话时,她的眼里有光。

蓝柚想,原来姑姑的眼睛还可以更明亮更漂亮。

梁拓在这有常住的套房,他在中港上班时,几乎都住在这间酒店,所以这次多订了一间套房。

蓝柚挽着蓝若心的手:“我和姑姑住。”

蓝若心笑:“不可以,姑姑习惯一个人睡。”

她的行李被姑姑从房间推出来,直接帮她推到梁拓的房间门口。

梁拓好整以暇站在门口看着她演“母慈子孝”。

她生气:“我不是演,我是真的想陪姑姑。”

姑姑笑:“知道了知道了,如果你妈妈打电话,我会说,你和我住在一起,那位梁先生不跟我们住在一起。”

蓝柚也笑:“姑姑最懂我。”

她这点小心思,从高中开始,每次出去玩,都是姑姑帮她打掩护,姑姑当然最懂她。

她转身,梁拓已把行李拿进房内。

这间套房,蓝柚熟悉啊,当初来参加《女囚徒》的首映礼后,梁拓带她住的就是这间房,在这间房里,她有了很美 妙,不可言说的体 验。

此时,梁拓倚在那张曾经喝红酒的桌上看着她,两人明明都穿戴整齐,但梁拓看她的眼神,就像那夜,她坐在桌上,他倒了红酒,一口一口喝下去的眼神。

他的眼神,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穿。

他一向擅长侵 略,也一向擅长制造气氛,她一走近,他就把她抱起。

原以为他要把她放桌上,但他并没有,而是低声问:“你先洗,还是我先洗?或者一起?”

蓝柚脑海里瞬间闪过许多他们之间少 不宜的画面,她低声:“还是不要一起了,容易受伤。”

每次一起,她就没有完好无损出来的时候。甚至有一次,在浴 缸,她的脚踝不小心,磕了一块淤青,她记忆犹新。

梁拓笑:“想什么呢?正儿八经洗个澡,去睡觉,调时差。黑眼圈要掉到下巴了。”

知道她这几天,各种事情交织,根本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,又长途飞了12个小时,不舍她累。

蓝柚一听,抱 紧他:“那一起洗。”

住到这间套房来,梁拓就知自己这几日不会太好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