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位董事虽心惶惶然,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,梁拓想霸占中港集团,亦是绝不允许,他们几人前所未有地团结,看向梁拓:“梁董什么意思?在中港,似乎还轮不到你做主。”

梁拓笑笑没说话,他身后的杨助理往前一步,从随身文件夹里,拿出一叠文件,挨个给几位董事分发下去。

那几位董事低头一看,全都皱起眉头,脸色异常难看,那是一份股权书,上面写着的两家公司,背后真正控股人是梁拓。

而这两家公司,在秦季延和高博出事后,在出售他们手中的股份时,被这两家公司,以及这两家公司关联的其它公司,全部收购了。

中港集团原先并未发现,因为关联的公司分布太广,而且极其迅速,等中港反应过来时,这些股份已经落入这两家公司。

但没想到,幕后真正的操控人是梁拓,有了这两家公司的持股,加上从散户手中收购的,梁拓一跃成为了中港集团最大的股东。

杨助理发完坐回原位,场上的董事也都不敢再吱声,没从这震荡之中回神,只觉得这个梁拓,比高博,比康成贤都可怕数倍,中港集团落到他手中,不知是好是坏。

玩资本市场,收购股份的事,梁拓是全权委托岑宴深处理,在金融市场,没人能玩的过岑宴深,即便在这次的金融海啸中,同行的公司叫苦连迭,唯独岑宴深旗下的金融公司完好无损,所以暗中收购的事,对岑宴深来说,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。

董事会后半段,没人敢再说话,梁拓是压倒性的优势,让几位老奸巨猾的董事也不得不服。

准备散会时,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打开,姚婉灵神色慌张进来,“王副部长要跳楼。”

董事们哗然,有一位和王副部长关系好的,险些腿软站不稳。康成贤出事,对他们全是考验,王副部的下场,也许就是他们的下场。

梁拓皱眉,率先往天台走去,姚婉灵刚才已经报警,现在警方和消防一部分在楼底下拉安全网和充气垫,一部分在阳台上,试图劝王副部。

王副部站在阳台边缘,神情时而凄楚,喊着:“我完了,我彻底完了。”

时而癫狂:“我不想的,是康成贤逼我。我不同意,他要逼死我,我是被迫的。”

他站在阳台边缘颤颤巍巍,摇摇欲坠,看得姚婉灵心颤腿软。

一位被称郑队的消防过来问:“谁是负责人?”

梁拓点头说我,说完看向不远处的王副部,对郑队道:“有劳了,我过去跟他谈谈。”

王副部无论如何不能死,不仅中港集团不能再经历此类风波,还有王副部掌握的康成贤的资料,很重要。

郑队拦着:“他现在情绪非常激动,最好派一位他平时信得过的人。”

这时,姚婉灵自告奋勇向前:“我是他的下属,我过去谈,他最信任我。”

被梁拓制止了,“我过去。”

郑队权衡了一下,让梁拓过去,要为他绑安全带,在天台边缘,面对情绪失控的人,随时有危险。

“不用。”梁拓拒绝,转身让姚婉灵去把王副部平时爱喝的酒拿来。

姚婉灵一愣,没想到,梁拓竟然观察到这个细节,便急忙拿酒递给他,眼睛红红的:“你小心。”

看梁拓背影朝天台走去,一颗心悬在嗓子眼。

梁拓拎着酒瓶过去。

“你不要过来。”王副部一看到他,就大喊大叫,梁拓有多阴险狡诈,有多狠毒,王副部早就领略过了,从他出现在中港集团,中港就被搅的腥风血雨,要么死了,要么进去了,现在终于轮到自己。

梁拓从容地把酒递到他前面的位置,说道:“我来送你一程,喝完这杯酒,好上路。”

足够冷血,而且不是伪装,对他的死,毫不在意。

王副部站在天台三角形的边缘,往后退一步,就是碎尸万段。猎猎的风吹得他全身冰凉发冷,他不知道梁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防备地看着他。

梁拓笑,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:“死都不怕,还怕我算计么?”

“你一个小小的副部长,不值得我算计。”

他越是气定神闲,王副部越是紧张,往后看了一步,二三十层的高楼,胆颤。

“知道秦季延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吗?”梁拓问。

所有人都以为秦季延是畏罪自杀。

“只有脑袋一个洞,擦干净,完好无损。”说到这,梁拓心里刺痛了一下,蓦然想起蓝柚那时满脸血恐慌崩溃的样子。

他低头,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另一杯,慢慢推到了王副部的前面。

“你从这跳下去,好的情况最多脑浆崩流,坏的情况身体也许被割成几截,内脏流出,尸首四分五裂,但也无妨,死了没知觉,殡仪馆会替你修补好。”

王副部本就发冷,被他说的,额角直冒汗,忍不住往前挪了点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