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二层建筑的会所,空旷无人,只有月色的一点亮光。蓝柚听到他雄厚有力的心跳声,一声一声,要震破她的耳膜。

相贴的身体,温度渐高。

蓝柚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了死亡,如此进距离地接触了梁拓的黑暗一面,比之前他强制带她看的惨烈的车祸更胜百倍。

这是关系到她爸安危的切肤之痛,以至于,她现在对梁拓的感情变得复杂,渴望又恐惧。

虚惊一场之后,全身疲惫,她第一次主动推开梁拓。

梁拓什么也没说,松开了他的双臂,没了他的怀抱,周身都冷,月色朦胧,四目相对,蓝柚只听他说:“是我的责任。”

不推脱、有担当,不论是否出自于他的命令,是他的人打的,责任都在他。

蓝柚看着他,只觉得心痛,张了张嘴,好一会儿才问出口:“如果不是我爸,你们会怎么处理?”

她看冯兆洵的眼神,不会轻易放过。

梁拓沉默看着她,在她面前从不隐藏他黑暗的一面:“有其他用途。”

用途,形容物品的词,一个活生生的人,在他们眼中只是用途来形容。

蓝柚后退了一步,离他一步远:“那谢谢梁老板的不杀之恩。”

她低头拿出手机,把在书房里拷贝的优盘内容,发给他,“希望对你有用,也希望你们之间的争斗不再影响到我们家的正常生活。”

梁拓没看她发来的资料,只是依然看着她,淡淡嗯了一声。

他的承诺值千金,只是蓝柚还不懂。

静谧的空间里,她的手机忽然铃声大响,是她妈妈姜珂打来的,喜极而泣:“柚柚,你爸找到了,在医院。”

“好,我现在过去。”

她往外走,被梁拓拽住手腕:“我送你。”

蓝正厚的手机大约被冯兆洵的人捆绑时丢了,至今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。

梁拓送她到医院没下车,她说了声谢谢,便下车往里跑,在急诊见到了鼻青脸肿的蓝正厚,还有哭得满脸是泪的姜珂,蓝柚忍了一晚上的泪,也在眼角打转。

他们家一直过着岁月静好的生活,即使爸爸蓝正厚偶尔有点懦弱,但都是吃一些小亏,奶奶和妈妈常说,吃亏是福,对生活来说,本质上无伤大雅。

“你怎么会惹上这些黑社会?”姜珂到现在都不理解,也无法接受。

蓝正厚看着鼻青脸肿,但都是一些皮外伤,此刻的他,死里逃生,还心有余悸,他以为自己今晚会死在冯兆洵的手里。

面对姜珂的问题,他也无法回答,那么多人,周生堂偏偏选中他,把他,甚至把女儿蓝柚也卷进来,不是他们想躲就能躲开的。

伤口处理完,回到家,天已经亮了。

之后,蓝正厚好几天不敢出门,一是被人绑了打的经历造成了心理阴影,二是怕周生堂再找他,不知会怎么对付他。

在家呆了半个月,看似风平浪静,但外面的事,并非一无所知。

周生堂在南城三分之二的场子,不管是酒吧,还是隐藏的赌场,以及一些特殊服务的会所,一夜之间,全被警察给端了,有人举报,提供线索,并且证据确凿,只留下几家算是正规的,但也停止营业,被勒令整改。

像是一阵飓风刮过,整个南城的娱乐业,片草不生。

周生堂此时在帝城探王孜孜的班,《女囚徒》拍摄到了尾声,王孜孜和另一个女主南姝在片场都穿着囚服,拍摄在监狱的场景。

此时是南姝的戏,王孜孜中途休息,在后台,跨’坐在周生堂的腿上。

周生堂口味变态,穿囚服的王孜孜让他产生兴奋,一边..一边说:“南姝穿旗袍比你有风韵,但穿囚服远不如你。”

王孜孜扮演的角色就是放’浪’形骸的风尘女,所以妆容特殊打造,囚服也浪。

王孜孜担心外边有人随时进来,只想他快点结束,听他这样说,她也回:“南姝再有风韵,你敢碰她吗?”

谁都知道,南姝是秦季延的人,王孜孜再恨她,也不敢造次。

周生堂这次来,哪是真的探她的班?是因为南城娱乐场被梁拓毁了大半,被秦季延召唤来的。

周生堂猛地提起她的身’体,又落下,泄’恨一样,她痛的险些痉’挛。

“自己动。”周生堂命令着,然后拿起手机给梁拓打电话。

梁拓接听,周生堂一肚子怒火:“梁老板好大手笔。”

梁拓云淡风轻:“送周生一份薄礼。”

“我好奇,你想整死我,等了这么久,这回怎么沉不住气?”

那些场所被警方端了,自然都有替死鬼,周生堂半点边都挨不上,除了经济损失,其他毫发无损。

梁拓浅笑:“换一种玩法,对周生来说,更有趣不是吗?”

周生堂被秦季延召唤回帝城,一时半会回